摘要:我们的直接心理经验是个人性的。通过符号化的过程,我们在心理经验的基础上建立起一个符号化的心理世界。而符号化或言说和标定的方式不唯一,且有任意性。人对世界的符号化方式决定着他心中的世界和他相应的行为。通过言说,一个人可以把一种符号、一种标定方式、一种对心理世界的法则告知别人。一旦对方接受了他的话,那他的心理现实就会受到相应的影响。催眠就是一种仪式化的标定行为。宗教导师对信徒传教,政治领袖对群众宣传,商业界做广告也是标定过程。任何一种符号都可以用于标定,行为、意象和语言是最常用的,语言是各种符号中很有力的一种。标定的本质不变是任意的、虚幻的,而这个虚幻的法则却会实实在在的影响人的心理和行为。
关键词:心理经验、言说、标定、心理现实
The magic of language— To create psychological reality through speech
Abstract: Our direct psychological experience is idiosyncratic. We build a psychological world based on our psychological experience through the process of symbolization. However, the way of symbolization or speech (标定)is arbitrary rather than unique. The approach of symbolization determines how people see the world and their according behavior. By virtue of language, one can transit a kind of symbols (标定),a kind of rules of psychological world to the others. Once his words is accepted by others, his psychological reality will be affected. Hypnogenesis is a ceremonial (标定)behavior. Such (标定)process is very common, such as sermon by a clergyman, propaganda by a statesman, even the advertising in business. Any kind o f symbol can be used as (标定). Behavior, image and language are widely-used and language is one of most powerful approach. The essence of (标定)is arbitrate and unreal, but the unreal rules really affect people’s psychology and behavior.
Key words: psychological experiment, speech, (标定),psychological reality
原始民族普遍对语言有一种敬畏,他们相信语言文字和言辞有一种强大的魔力。原始人心目中的语言全部是一种“咒语”,它们可以呼风唤雨、役使鬼神,更可以为福为祸于人。这和现代人——特别是西方人——对语言的看法不同,在多数现代人心目中,语言仅仅是一种工具而已。在大多数现代人心目中,原始人对语言的看法,只是一种愚昧无知的表现,一种迷信而已,没有任何真实的价值。
有少数哲学家已经开始意识到了语言不仅仅是指称现实的工具,它本身就创造现实。现实不是一个已然存在的实体,等待着语言去描述和表达,相反,现实本身就是语言的产物。这样的观点,在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是一种难于理解的玄学。当然也有一些人在经验中体会到了语言的魔力。但是,很少有人对语言具有魔力的原因进行过明确地研究。
本文将对语言魔力的产生做一些初步的研究。
一
我将从这样一个命题开始:我们的直接心理经验是个人性的,多数时候它本身是不可交流的。我们一生都不知道别人看到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不可能知道别人眼中的大海的颜色是不是和我眼中的大海是一样的颜色,不可能知道别人听到的声音和我听到的是不是一样。正如罗杰斯所说,每个人存在于以他自己为中心的不断改变的体验世界中。
通过符号化的过程,我们在心理经验的基础上建立起一个符号化的世界,这是我们的心理世界。符号化就是用某种内在或外在的工具(心理动作或操作)标志某个被固定化的直接经验,得到一个符号,再用这个符号标志其他直接经验。比如,当我看到大海的时候,我(或者别人)把眼中看到的一种经验命名为“蓝色”,以后,“蓝色”就是一个符号。以后,当我看到另一个类似颜色的东西时,我就会说这是“蓝色”。
言说必定对直接经验有所歪曲。例如,当我下一次看到某种颜色,说“这也是蓝色”的时候,这个颜色和上次我在那个海边看到的颜色不可能完全一致。即使我是回到同一个海边,但是时间不同了,那海的颜色也必定有所不同,只是近似于上次看到的颜色。但是,我说“这是蓝色”,也就忽略了这个差异,而把不同的东西看作是相同的了。这个歪曲是必要的,这样的近似性的认知也是必要的,因为这世界上不会要完全相同的重复。只有借助近似性,我们才可能建立符号,并进行任何心理上的信息加工。
发出音、跳舞蹈、想象出意象、说出语言都是工具,音乐、舞蹈、意象和语言就是符号,符号存在后,才有了“心理世界”的存在。
言说方式不唯一,且有任意性,因此可言说的任何心理事物都是不唯一的——各个民族、各个人都有自己的“真理”,自己的“心理世界”。自由的人可以通过言说,任意建立心理世界的现实(当我说,要有光,就建立了一个“符号化”,一个光)一旦建立则对他来说这个现实就是自己心理世界的“真理”。
我们或许可以以星空为比喻,星星可以比喻为我们的直接经验。而把几个星星的位置以某种方式组合起来,就可以构成星座。星座可以比喻为我们符号化后形成的心理世界。我们看到,对同样的星星,不同民族可以用不同的想象中的连线把星星连接为不同的星座。对黄道线附近的星星,中国人划分为28宿,西方人划分为12个星座,划分并不相同,所以中国星座和西方星座的样子是不同的。但是,这两者都分别是各自民族看到的“真相”。我们没有理由所其中那一个对而另一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