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一个例子来说。如果现在在星门计划中的实验在以后没有发现是有实验设计漏洞的,在其他的独立实验室里这种“统计显著”的结果也被重复了,然后这种实验不仅被超心理学家,也被非超心理学家验证了。如果超心理学家可以做到这一点,那么我们就面对着一个很有可能的异常现象,可它不必非得是特异功能。超心理学家John Palmer也承认,超心理学家必须做得比找到统计异常现象走得更远,才能宣布他们发现了特异功能的存在。因为统计结果异常是一个消极结果,有某种对我们来说不是那么显然,或者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了,但是这某种事情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超自然现象。Palmer认为,超心理学家必须首先建立一个积极的理论,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宣布自己找到的异常现象显示了某种特异功能。
没有这种积极理论,我们就无法界定超自然精神现象的范围,也没有办法来说明什么时候特异功能发生了,而什么时候没有特异功能。现在对特异功能的探测只是建立在统计结果和统计模型的偏差之上,搞得对特异功能的观察困难重重。比方说,衰减效应就是星门计划中SAIC实验研究的一个对象。这个效应曾经是J.B.Rhine表明特异功能存在的一个要点,因为他不仅在他对这个效应研究所取得的数据中发现了这个现象,在分析以往那些研究者并不知道这个效应的数据中,也发现了这个效应。J.B.Rhine非常重视这个现象,这使得他甚至可以从以往那些看起来并不偏离统计模型,显示不出特异功能存在的数据中,也挖掘出特异功能存在的证据来——衰减效应常常看起来使得受试者在实验的前一半时间表现良好,而在后一半功能失常,这就使总体的结果看起来好像是随机选择也可以达到似的。虽然Rhines和其他超心理学家把衰减效应看得很重要,把它看做是特异功能存在的可靠或是隐蔽的证据,但是它对特异功能的研究其实造成了很大困难。在SAIC实验中,衰减效应表现得多种多样。有些研究者说在他们的研究中发现衰减效应是在每次实验的前1/4后最后1/4表现出来的,又有些人说衰减效应表现在每次实验的结果都比前面实验要差点,还有些人发现衰减效应在每个单独的实验中都有表现,事实上,几乎所有成功率高到成功率低的实验数据变化都被拿来作衰减效应的证据了——甚至还有人宣称发现了增强效应的证据!
综上所述,关于超心理学是否是科学这个问题只能说“very controversial ”,如果根据它的研究方法来说,它是科学的,但是如果根据科学的“可证伪性原则”和“可重复验证性”它似乎就不是科学。个人觉得心理学的命运在某种程度和超心理学息息相关、同病相怜,怪不得它带有psychology的后缀,但是我相信辛辛苦苦熬成婆、已经走上科学正轨的心理学主流是不肯承认它是属于科学心理学之中一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