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您曾在湖南兰田国立师范学院和郭一岑等著名心理学家一起,培养出许多优秀的心理学专业的学生,素有"兰田学派"之称,是这样吗?
高:称不上什么"学派",那只是外界的传说。当时有我和郭一岑、王越等在兰田讲授心理学课程,我们几人都是患难之交,感情颇深,思想比较一致。"兰田心理学会"主要还是由一些学生搞起来的,其中有李伯黍、朱曼珠、孙名之、杨尔衢、伍堂棣和陈汝懋等,或许这也就是所谓"兰田学派"的由来。
申:高老,除了潘菽和郭一岑之外,在当时的心理学界与您相互有所影响的心理学家还有谁?
高:我和艾伟、肖肖荣都是很好的朋友,还有章益,他对我有过许多帮助,我很感谢他。当时我在上海与陈鹤琴和郭任远的关系也很好,郭任远为人爽快,幽默健谈。有时我在他那里聊天聊得晚了,他便说,"就在此地吃便饭好了,边聊边吃"。那时我们这些人隔周都要聚会一次,每次聚会总有一个人作主要发言。记得有一次郭任远发言的题目是:"psychology as a science of physiology"(心理学作为生理科学),陈鹤琴当场就提出异议,他认为心理学研究脱离了意识总是不全面的。后来在纪念陈鹤琴的一篇文章中我还提到这件事,说陈老敢于反对权威,很有自己的见解与主张。
申:高老,有人提出心理学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您是全国最健康老人之一,人们说不定会认为您的健康和长寿与从事心理学研究有关,或得益于心理学,这有没有关系呢?
高:也可能有些关系吧。一生中我经受的挫折很多,心理学家吗,总能做适当的心理调节,当然也不一定都是这样。五七年我被划为右派,这对我倒也有些好处,在这之前我身兼四任,每天忙的要死,坐不下来,成了右派一切职务都没有了,我也就有时间读书了,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心理学能帮助人认识自己,也能帮助人更好地理解别人,一般来说,这都是有益于生活的。
中国心理培训寄语: 我曾经为《祝您成才》杂志写过一篇"治学漫言",文中提到"虽已年届九十,但以言学问,却仍在彷徨摸索之中"。